【俄羅斯專題】影響世界美學的至上主義 俄國藝術最前衛時期
/ 2018.06.10
在開始之先，請先快速瀏覽一遍，可對至上主義畫作與現代美學之間的關係產生大概印象：
至上主義（Suprematism）屬現代主義藝術流派之一，作品強調基本幾何以及飽和的集中顏色，與物質現實完全脫勾。「至上主義」一詞由俄羅斯畫家馬列維奇（Kasimir Malevich, 1878-1935）於1915年發表的《從立體主義和未來主義到至上主義》小冊子中正式誕生。馬列維奇在書中強調「至上主義是藝術中的絕對最高真理，它將取代此前一切曾經存在過的流派」，甚至宣稱這將引領人類進入新的發展階段。
藝術是情感的語言
所謂至上，並非指任何物質上的超然，而是指「情感至上、藝術至上」，至上主義主張純藝術，打破「繪畫＝描物」的框架，馬列維奇及後清楚地闡明了至上主義的本質：
通過至上主義這種藝術，我理解了創造性藝術中，純粹的感知的重要。對於至上主義藝術家而言，客觀世界裡視覺中發生的現象，就現象本身而言是毫無意義的。它們之所以重要，在於令人產生的感覺，而不是客觀的事物或環境。
圖形與顏色帶來感覺
簡單而言，有點類似「我思故我在」，馬列維奇認為一切事物，包括藝術的意義並不來自物理，而是來自精神。藝術帶來的感覺才是創作的唯一目的。他認為幾何圖形與顏色本身是帶有情感的，而且最為純粹，終極的藝術形式應該擺脫重現（representation），而回歸至上主義。
俄國大文豪、哲學思想巨擎托爾斯泰在《藝術論》（What Is Art？）中指出：
語言能傳達人的意思和經驗，所以能成為人類結合的法則，藝術也是如此。這種交際的法則所以和言語交際不同的地方，就是人用言語能傳達自己的「意思」予他人，用藝術則能傳達自己的「情感」予他人。人用聽覺或視覺來領受他人情感的表現，便能和表現情感的人同受一樣的情感，藝術行為的根據也就在此。
文章開頭的一系列圖片，意在展示至上主義如何發掘美學的真諦。至上主義呈現幾何與顏色的韻律感，揭示形狀、距離、氣氛和美學之間的關係。世界流行的北歐式美學風格，包括幾何和顏色的運用上，都是源自至上主義。掌握韻律，讓不規則的圖形之間存有和諧，是應對越加複雜的物質世界的重要手法。
利西茨基《Proun Room》
埃爾‧利西茨基（El Lissitzky）
至上主義以純粹抽象藝術之姿橫空出世，是20世紀最早的純藝術觀念，馬列維奇可說是藝術家中的藝術家，不過將其連繫上現代美學的卻非他本人，而是他的徒弟利西茨基（El Lissitzky）。
利西茨基除了是藝術家，亦是一名建築師、設計師和攝影師。老實說，馬列維奇當初提出的至上主義即便到了現代仍未完全被世人消化，他是一個理想家，利西茨基卻是實業家，將馬列維奇的理論實用化。利西茨基敏銳地意識到至上主義的美感所在，並將之與空間、建築連上關係，他稱之為「Proun」。其中一個著名作品「Proun Room」就是將至上主義平面藝術轉化成立體空間，對後世的室內設計、圖形美學產生巨大影響。幾何、線條的重要性漸漸超越花紋，成為現代設計的最重要元素。
利西茨基以「Proun」命名其所有作品，他將之解釋為：「由繪畫轉換至建築的中轉狀態」。由他詮釋的至上主義並非最純粹，甚至有投向唯物主義之嫌，然而無可否認地他將這種幾何美學傳播了出去，成為俄羅斯向西方所輸出影響力最大的藝術主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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