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機械錶】收藏一戰古老軍錶 窺看百年歷史留白
/ 2018.04.10
一戰時期，腕錶開始為軍隊所採用，不少保存至今，已有逾一百年歷史。（黃樂文攝）
錶面同樣貼着ROLEX字樣，但Alvin手腕上的這枚古董錶，價值還及不上一枚Milgauss的三分之一。「WW1時期ROLEX才剛成立，品牌和技術都未成熟，加上這些都是一百年前的產品，背景難以考證，我相信連錶廠也沒有完整的紀錄，因此這些軍錶的巿值，遠比後期WW2的為低。」
我們太習慣以「價錢」來衡量物件的「價值」，對Alvin來說，這些古老腕錶與他是有緣份的。「我是隅然間翻查舊資料才認識到WW1時期的腕錶，弄了第一枚回來後就開始埋首研究，看書了解它的背景，自學如何修理，現在已收藏了好幾枚，亦儲存了一些壞錶做零件。」
Alvin從事皮革生意，而皮帶與腕錶也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。（黃樂文攝）
軍錶與Alvin的工作也有關係，他做皮革生意，而皮革和腕錶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。他在研究古時軍用皮具設計時，也留意到穿着皮帶的WW1時期軍錶，透過錶上的標記了解它們的背景，在網上聯絡到一些收藏家，他的第一枚WW1軍錶就是這樣入手。「那時期的腕錶主要是供軍人佩戴的，是講求功能的軍用物品，民間流行的反而是懷錶，只有女士才會把錶戴在手腕上。」
WW1古董軍錶已有百年歷史，大部分皮帶都已潰爛，這條算是十分原整的古物。（黃樂文攝）
「WW1的軍錶設計幾乎是一式一樣的，即使是由ROLEX的前身W&D錶廠製造，錶面也不一定留有它們的商標，多數只刻在底蓋上，因當時其他錶廠也會買它們的產品，再把自家商標放在錶面。」
Zenith生產的WW1軍錶，設計與同期軍錶相同，但刻度改為羅馬數字。（黃樂文攝）
這些古董軍錶十分簡單，小三針設計，只有基本的時、分、秒計時功能，全為手動上練機芯，除主要的時、分針外，6時位置都有一個小秒針盤。錶面以陶瓷物料製造，時間刻度塗上鐳（Radium），令它可在黑暗中發光。「鐳是一種放射性物質，現在已沒有再用在腕錶之上，而相隔這麼多年，這些古董錶上的鐳都已脫掉了。」軍錶的底和面蓋都可以打開，部分會在前面加裝銅罩，有防撞的功能，亦可遮擋發光數字，以免被敵人發現；至於底蓋，一些錶款設有兩層，可減低機芯受潮或入水的機會。
Omega的大裝錶，原為一枚懷錶，在兩端焊上錶帶接環。（黃樂文攝）
與他喜歡的皮革一樣，軍錶都留有用者的記憶。皮革造成皮具之後，吸收了使用者的氣息和汗水，顏色會產生獨一無二的變化。「這些古董軍錶，外殼大多以白銀製造，白銀也是一種很個性化的物料，戴在不同人的手上，吸收了汗水，會產生不同的變化，變得有古典味，而它與屬酸性的皮革緊貼一起，也會留下皮帶的印痕，所以這些古董軍錶都附帶着一些關於前人的痕跡。」
每次有新收藏品到手，Alvin會第一時間試行上鍊，如有問題便要維修。（黃樂文攝）
打開底蓋，除可找到錶廠的雕刻，還會發現一些數字和文字，那可能是前主人的名字，也可能是戰時的密碼。經歷了一百年，軍錶輾轉流落入我們手中，雖然前人姓甚名誰早已無從稽考，但卻留下了無限思考和幻想空間，讓我們這些後世人隔空想像。
古董錶上刻了不少字樣，雖然未必能追尋它的背景，但留下了空間給我們思考。（黃樂文攝）
有人認為，對於收藏品的真偽，務必要小心求證，背景證書最好齊備，確保那是最明智的smart buy。那樣說，Alvin可稱不上是收藏家了，因他在選擇收藏品時，會以個人喜好作先決條件。「雖說是古董錶，但要在二手巿場上弄來一枚，其實也不困難，那是基於上述的原因，例如當時的造錶技術不高，又大多沒附帶證書等文件，戰爭年代久遠也難以查證。收藏它主要是出於喜歡，選揀時只能靠自己的眼光，及以賣方的紀錄和評價作判斷，這也是樂趣的一部分。」
Alvin多在夜欄人靜時修理軍錶，不受日間工作阻礙，可以集中精神。（黃樂文攝）
也由於是心頭好，即使是不能正常運作的錶，Alvin也會照樣購入，到手後再以自己的能力把它修好。「幸好這些錶的機械結構不算複雜，靠看書也能自己修好，也不介意以其他壞錶的零件作替代品，但求走時正常。」非原裝的內涵，一些收藏家會嗤之以鼻，但換個角度看，那是討好自己之物，又何須介意原裝與否，更不需向他人交代。
雖然價值不及新款腕錶，但WW1軍錶懷古味濃，最適合配襯古着。（黃樂文攝）
「我喜歡這些軍錶的懷古風味，當然最好具備基本的計時功能。我以它們做日用腕錶，不會小心翼翼地珍藏着。這些曾是戰場上的工具，讓它們繼續發揮功能，才算是向它們致敬。」
喜歡腕錶，可以有很多原因。有人細味它的工藝，有人看中它的巿值，亦有人視它為勞碌半生的紀念，可在人前換來讚賞。你那顆喜歡腕錶的初心，又是怎樣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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