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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專訪】Hublot的幕後軍師 Jean-Claude Biver駕馭矛盾的智慧

/ 撰文 黃樂文
/ 2018.12.18
訪問Mr. Jean-Claude Biver之前有兩個憂慮:一怕資料準備不足,因他是錶壇重量級人物;二怕時間太倉猝,還未觸及重點便要完結……
結果,短短15分鐘的訪問,他的對答一針見血。我得到的不只是Hublot自我突破的故事,還有關於個人、家庭、事業、人生以至企業管理上的許多、許多。

Hublot背後的軍師Jean-Claude Biver(左)早前訪港,與負責創新物料的Matthias Buttet(右)介紹技術性極高的藍寶石水晶錶殼。(Hublot)

上月Mr. Biver獲GPHG 2018頒發「評委會特別獎」,對他在瑞士以至世界錶壇45年作出的貢獻致敬。他的成功,哈佛大學商學院也以他為研究對象,區區一千幾百字的篇幅,如何也說之不盡。若要簡單概略地形容,他是一個非常著重創新、擅於巿場推廣,而且充滿個人魅力的領袖。

Jean-Claude Biver獲GPHG 2018頒發「評委會特別獎」,對他在瑞士以至世界錶壇45年作出的貢獻致敬。(Hublot)

「獲獎的功勞都要歸於身邊的團隊,他們由一開始已和我並肩作戰,各人都比我優勝,所以我會聽取他們的意見;帶領一個團隊,當得到讚賞要歸功於他們,但遇到問題就要勇於一力承擔,那樣才有說服力。」

「我還要多謝我太太,多少次帶着困惑回家,都多得她為我解困。」在錶壇戰鬥45年,我以為他已見慣大大小小的風浪,面對任何情況都可處之泰然。聽過他這一席話,自覺每天所面對的困難,只是芝麻綠豆的小事。「人生就是充滿着不確定性,很多東西都不會如我們預期,就像世界上的政治角力永遠不會休止,工業和科技也只會不斷向前演進,作為企業管理層,愈是緊貼時代便愈能看透未來,那樣才能做最快最準的判斷和反應。」

「我還要多謝我太太,多少次帶着困惑回家,都多得她為我解困。」在錶壇戰鬥45年,我以為他已見慣大大小小的風浪,面對任何情況都可處之泰然。聽過他這一席話,自覺每天所面對的困難,只是芝麻綠豆的小事。「人生就是充滿着不確定性,很多東西都不會如我們預期,就像世界上的政治角力永遠不會休止,工業和科技也只會不斷向前演進,作為企業管理層,愈是緊貼時代便愈能看透未來,那樣才能做最快最準的判斷和反應。」

在Jean-Claude Biver營運下,Hublot把看似「矛盾」的物料配對起來,這概念更成為品牌的核芯。(Hublot)

「每天都是新的一天,每天都帶來新挑戰,每天都激發新思維,每天都面對新傷痛,每天都迎接新喜悅,每天都發現新視野,每天都遇到新疑惑,每天都想出新概念,每天都發現新哲學,這就是人生美妙之處。」

Jean-Claude Biver

Hublot自2004年由他接手,坊間都認為,是Mr. Biver的思維令Hublot起了如此重大的變化,成為一個以「大膽」見稱的瑞士腕錶品牌,當中印象最深刻的,首推變化多端的Big Bang系列。在那之前,製錶業是非常傳統的行業,各家都按照傳統方法去經營,但Mr. Biver找到突破的缺口,以Art of Fusion作為新口號。

今年推的Big Bang Unico Sapphire是另一突破,以技術性極高的全藍寶石水晶造錶殼。(Hublot)

「其實那並不是由我決定的方向,因那時Hublot已將黃金和橡膠配對在一起,我只是把那概念發揚光大,變成品牌的核心架構而已。」基於黃金與橡膠的配對,Hublot延伸出其他的可能性,把「矛盾」(Contradiction)融合在一起,例如以貴金屬配工業金屬,又大膽研發新物料,歷年玩過的點子也不少:輕巧的鈦金屬、防刮花的Magic Gold、全碳纖維錶殼、難度極高的紅色複合陶瓷,還有近年發表的全透明藍寶石水晶錶殼,都是技術性非常高,而且是Hublot獨有的創意。

Hublot獨有的紅色複合陶瓷錶款Big Bang Unico Red Magic,是另一項難度極高的創新物料應用。(Hublot)

Hublot每年錶展都有新賣點,然而創意這東西,可會有乾涸的一天?「所謂極限其實是你能創新到哪一種程度,即是你的創意能有多大的吸引力,如人們覺得沒吸引力,那它就是沒用的創意!為創新而創新也是沒有意義的,創意必須帶來額外的價值和優勢,這對受眾來說十分重要,對腕錶本身也很重要。」

Hublot首枚智能腕錶Big Bang Referee在今年世界盃協助球證執法,就如Mr. Biver所說,是一項具吸引力的創意。(Hublot)

瑞士鐘錶業已有幾百年歷史,經歷過不同時代的挑戰,其中70年代的「石英危機」對傳統鐘錶業帶來很大衝擊,Mr. Biver也在那時期加入這行業,被譽為是其中一位令瑞士機械腕錶復興的推手。事別數十年,石英錶已成舊科技,但智能錶的滲透力,遠比當年的石英錶和及後的電子錶厲害。今年世界盃期間,Hublot也推出了首枚智能腕錶,因他認為,智能錶並不會威脅到傳統機械錶,兩者來自截然不同但平衡的時空。

「智能錶是科技產品,科技以抹煞過去來進入未來,今天的智能腕錶,可能在三或五年內便會過時;但智能錶不可能抹煞掉機械錶,因為機械錶是一種工藝,工藝是永恆的,是永不過時的,所以工藝不能與科技相提並論,兩者有着不同的生命周期。」

Jean-Claude Biver暫退居幕後,繼續在Hublot發揮他的創意與影響力。(HK01)

「我可以說,工藝是永恆的,科技則難免有被淘汰的一天。」

Jean-Claude Biver

這位錶壇傳奇人物,洞悉行業內的每一細節,在他的領導之下,多個廠牌都曾絕處逢生,打出反敗為勝的漂亮一仗。今年9月,Mr. Biver決定從前線稍退一步,在幕後繼續發揮其影響力,我們仍然期待在即將舉行的各大錶展中,看到他為Hublot帶來的新創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