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拍賣名畫自毀】蘇富比巧妙回應毀畫　此仗Banksy輸了？

街頭藝術家Banksy著名畫作《Girl with Balloon》於上星期五倫敦蘇富比當代藝術晚拍上以104.2萬英鎊（約1千76萬港元）接近紀錄成交，卻在眾人拍掌慶祝之時，作品畫框突然響起刺耳警鈴，在眾目睽睽下，畫作被捲入畫框內置的碎紙機內切割成碎。數小時後Banksy在Instagram公佈自己在畫框安裝碎紙機的片段，正式承認其親手策劃這惡作劇。

事件震撼全世界，自那之後數小時消息滿天飛，對事件真偽的質疑、拍賣行是否知情、畫作去向、法律責任、保險等等。

甚至乎有Banksy作品藏家急不及待地自行模仿其碎畫行為，藝術品中介網站MyArtBroker創辦人Joey Syer表示，他們收到一則委託，該客人擁有一幅價值4萬英鎊（約41.4萬港元）的限量印刷版《Girl with Balloon》，但他竟已經自行剪碎，並要求標價8萬英鎊（約82.8萬港元）。Joey Syer稱這是愚蠢行為，不但拒絕委託，更批評該人將這珍貴藝術品破壞，原本價值$4萬英鎊，現在只值$1英鎊（約10.3港元）。（They have taken a piece of art worth roughly £40,000 and in our opinion made its value £1.）

另一邊廂，在倫敦拍賣會上那件《Girl with Balloon》即使同樣「支離破碎」，原買家仍願以原成交價（$104.2萬英鎊）買下，普遍分析更指這作品已升值兩倍。

一邊是100萬英鎊升到200萬英鎊；一邊是4萬英鎊到幾近一文不值，同一個行為，當中的差別當然在於由誰去毀畫。有人說這是二戰後藝術流派「自毀藝術」（auto-destructive art），但其實這200萬英鎊價值已不在畫作本身，而是行為藝術的價值。這也許是拍賣史上最昂貴的行為藝術作品。

包括剛過去的《徐震超市》觀念藝術拍賣，蘇富比連續完成了兩個艱鉅任務。藝術家在拍賣會成交其作品後自毀畫作，在這藝術品接連破紀錄的天價時代裡，當中的意義實在太過濃厚，以致於不用任何多餘解釋。藝術家行為完全凌駕在這幅平面作品之上，使得作品被轉化了，那200萬英鎊（約2千70萬港元）的估值正正反映了這個破格行為，從來不必擔心買家會撤價。老實說，Banksy只毀掉半幅畫，顯然有留手，意圖營造出現時的三嬴局面：買家得到更特別的作品、拍賣行得到名聲與關注、Banksy本人向全世界表達了態度。到底誰人知情、有沒有陰謀、真真假假之類，一點都不重要。

這場惡作劇令我想起1995年一段關於Banksy的紀錄片，當中有兩段：

「我永遠不會在畫廊做展覽，沒有必要通過市場管道『合法』化我的作品。這不是錢的問題；我不會為任何人畫畫 ——尤其不為那些藝評人而畫。」

「夜晚塗鴉後回家的感覺非常美妙，完成了作品、玩弄了一些人……你做到了你想做的事情，這是非常棒的感覺，這正是我做這些事的原因。」

蘇富比藏鋒回應

Banksy一舉震撼藝術界，但得罪講句，拍賣行蘇富比的反應亦令人拍案叫絕，昨日，拍賣行發表文章，正式宣佈這作品不再是《Girl with Balloon》，而是「新作品」《Love is in the Bin》，並以原本叫價繼續與買家成交。蘇富比文章以此作標題：「Banksy在拍賣會現場創作最新作品《Love is in the Bin》」（Latest Banksy Artwork 'Love is in the Bin' Created Live at Auction）

嘩……高手過招不見血，佩服佩服。Banksy不惜自毀作品、甚至有機會引伸法律問題，如此激烈的控訴，蘇富比卻以「創造新作品」來輕輕化解，更幫「作品」改了新名字。除此之外，拍賣行還不忘將此「新作」再作一次公開展出，就在本週末倫敦蘇富比，訂機票要趁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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